《半山听雨》是庐山作家黄爱和先生的一本散文随笔集,该书是作者近两年退居后对故乡山水的回顾,对人生志趣的兴致与哲思以及对艺术等多方面的思考,语言凝炼而富情感,意趣生动而不乏典雅。

全书充满生活情趣与智慧,倡导一种人文圣山的禅意栖居,同时在散文写作上具有非常有益的探索,被行家誉为零度写作的散文典范。

该书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,全书17万字,是闲居山林的人生感悟,是艺术生活的禅定心修,也是中小学生散文写作的上好范本。

黄爱和,字中和,号抱一,网名庐山樵,平生好制砚台,以传统文化入砚,崇尚宋明简约砚风,为藏家所重。现为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砚文化联合会名誉副会长、江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、江西诗词学会会员、中国金星砚文化研究会会长,现有庐山砚人草堂为玩砚赏砚、书法及诗文交流平台。著有诗集《庐山砚人草堂诗词抄》、散文集《半山听雨》等。性好山水,偶尔为文。

砚人草堂的“屋漏痕”

黄爱和笔下的鸡鸣犬吠,袅袅炊烟,树上那一枝一叶,纵使枯萎,也那样让人心动:俊朗而倔强,有寂寞男子的味道。

他说:“室内传来《半山听雨》的古琴曲,舒缓而优雅,清晰又朦胧,与窗外的风雨和声一起,构成‘天人合一’的自然之音。这是我有生以来,第一次独自感受这种人与自然的音乐,第一次将心安放在这样的天籁之中,而任由风飘雨吟。由此我想,原来大自然不乏演奏高手,只是鲜有倾听之心。一个把大自然当作维也纳金色大厅的人,世界离你更近。”

当下,还有谁能像他那样,在半山中认认真真听完一场雨呢?

他读李渔,读张岱,说王铎,谈白居易。自然心如止水,自然诗意盎然。

横塘,是他的故乡。在他的笔下和心上,胜过唐诗宋词里的横塘。

他说:“沿庐山山脉南望,其余脉一直绵延数十公里,至丫髻山作了个小小的停顿,然后,又继续向四周延伸。其山势也缓和了,其水流也缓慢了,两边树木和庄稼郁郁葱葱,显得特别生机,仿佛土地有什么神奇的魔力,让一切生命都充满活力和激情。顺流而望,就是烟波浩渺的鄱阳湖了。”

这样的文字,看起来平实,其实是很搧情的……[详细]

名心退尽道心生

爱和的“三趣”给人印象深刻。

一是砚趣。爱和潜心于当地国家级非遗传承项目——中国金星砚制作技艺的搜集整理和开发,写了一系列的文章,又主动与外界搭建起交流平台,为金星砚的宣传和开发倾注了不少心力,也取得了不俗成效。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与坚持,以至到后来把自己与砚台对应起来,融志趣、爱好于意趣之中,也应了他自己的那句话:“如果把一件事物与一个人的命运相对应的话,我想,和我相对应的一定是砚,也只能是砚。”

二是墨趣。从学生时代开始爱和就喜好书法,青年习楷,后多作行草。行草是最适于人之性情的抒发与展露。爱和书风素来雅秀沉稳,无浮躁炫耀之气,其心性的平和朴实可见一斑。

三是茶趣。爱和先生对中国茶文化颇有心得。“闲赋东皋已月余,草堂无碍雀罗枝;午窗残梦归云靄,汲水烹茶煮沸时。”从他的诗和自撰联“品茗泉堪煮,观石砚欲言”的联语中就可窥探出他对砚、茶和书法的道行匪浅,也成就了爱和先生的“三趣”。

我特别喜欢《半山听雨》中那种放下与超然,融入大自然中的人生体悟。一本书,能给人一点启迪,就是成功。能激励人们对美好的向往,就是好书。我对这本随笔集有着同样的期待……[详细]

炊烟先是从一家矮屋的石瓦缝中冒出,仿佛从草垛后露出村童的脸,张望着四周,接着,又一家屋顶冒着,炊烟在空中袅娜,翻转着轻柔身姿,与湿润的空气和为一体,与另一家腾起的炊烟融合,与村中的树木融合,与屋顶飘过的晨雾融合,由青变灰,由浓而淡,与村中不断新生的炊烟连成一片,如张大千的泼墨山水,浓淡相间,水墨江南,这是暮春三月的一个早晨,我的家乡一一横塘给我的记忆。

——摘自《一夕横塘是故乡》

室内传来《半山听雨》的古琴曲,舒缓而优雅,清晰又朦胧,与窗外的风雨和声一起,构成“天人合一”的自然之音。这是我有生以来,第一次独自感受这种人与自然的音乐,第一次将心安放在这样的天籁之中,而任由风飘雨吟。由此我想,原来大自然不乏演奏高手,只是鲜有倾听之心。一个把大自然当作维也纳金色大厅的人,世界离你更近。

——摘自《半山听雨》

长期浸淫在这些带有体温的砚石丛中,我亦恨不能化身千万,一砚一身。砚台优美的弧线,亦如自己站在风前越来越优雅的姿态,赏着石材的肌理和纹理,仿佛自己平和的心中又小有微澜,砚石的色泽和细腻的触感,又仿佛把自己带回到无比温柔的旧乡。徘徊或躺卧在四壁成砚的天地之间,又仿佛置身大自然中,每天聆听着大森林吹过的风响,群山中飞动的流云,及以田间的虫唱,林间的鸟鸣。

——摘自《我生为砚》

生命是条河流。生活中的点点滴滴,散如河中的石子,岁月的风霜雨雪不断侵蚀、洗涤、磨励,从棱角分明到纹脉历历,从奇形怪状到圆融丰润,一切都彰显着生命的坎坷曲折与灿烂辉煌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时光和景色,不管你当时是得意失意,顺风逆境,高大卑微,那段时光已属于你,终有一日,它将定格在你生命中的某一段河床。待回首从来,原来生命在我们“失意”时亦明艳如火。

——摘自《一个人的群山》

我家的后院有一条蜿蜒小径,那是通往远山的小径,也是母亲的小径。在我的记忆深处,这条小径与母亲一生的劳作生息紧紧相连,我曾无数次在这儿目送母亲迎日而往,也曾无数次在这儿等待母亲踏夕归来,一天天的目送与等待,一年年的守候与期盼,都融入到周遭的一草一木、一景一物之中。

——摘自《母亲的小径》

结一庐草堂,半旧的小院,石砌的甬道,苔藓历历,藤葛垂垂,芭蕉含露,枇杷叶黄。斑驳碎影下的躺椅,慵慵懒散成自由的样子,一炉火悠然煮水,一缕烟婉然生香,一本书无心的读,一盏茶无味的喝,有猫松真,缱绻成曲,随意地打盹,无名的小狗,不近不远,悠悠地张望。院门半掩,花事半开,壁悬书画,室陈石砚,鸟鸣芳树,鱼游细池,闲吟风月,醉泼山川。

——摘自《择一处山水,慢慢变老》

东篱下採菊,採一天黄白相杂的星斗,採一筐慢慢变浓的秋色。眉宇间,步履间,襟意间恬淡而从容;见南山更悠然,风细细的吟,云淡淡的远。一径荒寒,蜿蜒于南麓垅亩之间,绵延数十公里,或宽或窄,或断或连,每于重阳前后,一夜之间,满坡满畈的细碎小花全开了,有黄的,白的,微粉,淡青,秋风一动,亦如长长的溪流滚起万千波涛,远远望去,那股色浪,从云层涌起,逐白波而来。

——摘自《采菊》

一个人走向山中,仿佛与群山有约,一切都是最精巧的安排。冬日的寒山苍翠,草木并非木叶尽脱,很多的树木依然葱郁。整个山中的景物,似半透明的纸,朦胧中透出些往日难得一见的静美,阳光从树隙中透出,照在积叶的丛林,斑驳而零乱,与秋日相较,多了份沉静,少了些空明。枫叶如火后未烬,继续着她绚烂的风姿,远远望去,与青翠的群树相杂,构成多姿多彩、花团锦簇的冬山形象。

——摘自《读山》

帖者,古人之书信或手札也,是写给远道的朋友看的,或许是写给自己看的,因而,其心至率,其情至真,其书至善,其境至幽。谁料,匆匆几笔的便简,却被百千年后的后人所窥,一读再读,一摹再摹,便成经典,奉为法帖。尽管一传再传,遗形取貌,几近失真,但从笔划腾挪,行文遣句中,多少能管窥出古人优雅的书法与清雅的文法,更多的是他们闲雅的生活情趣与浪漫。

——摘自《快雪时晴读佳帖》

每天早起,烧水,清杯,泡茶,看轻烟缭绕,水气氤氲。铁壶煮水,嗞嗞作响,轻启茶罐,细分茶末,闻一缕茶香,辨一抹茶色。壶水泡茶的冲动与声响,第一缕晨光透窗后晃动杯盏中的水温汤色,碧绿、金黄、橙褐,紫砂细壶,青花杯具,麻衣素裳,盘坐蒲垫,眼似微闭,神有遐逸,满壁书卷,或砚或帖,窗外花香鸟语,春光如泄,门前一联赫然在目:端居观众妙,静坐引天和。

——摘自《汲泉》

所谓砚道,不过砚质优异,刻制精微,雅缀诗文,以砚观人,反应砚人平生阅历、才情、气息、品格乃至体温和生命,人即是砚,砚即是人,人砚一体,天人合一而已。十砚轩中的藏砚气息高古,格调神异,为砚中神品。黄任一生,所有的才智、精力、经历和情感都是为砚台而生,他的高格,成为后世藏家的风范和标杆,真正的天人合一,人砚一体。

——摘自《砚道》

艺术是夜的星空,永远闪烁着远离现实的幽深梦境,艺术是一杯排遣内心郁闷的苦酒,所有的欢笑和泪水都留有屐痕处处,艺术是一股久储于胸,积蓄待发的滔滔江流,或奔或走,或吟或啸,或疾或缓,或顿或措,每一经过,都是静默后的群山巍峨。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”。五百年后的我似乎读懂了当年王铎艰难苦恨繁霜鬓的选择: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。

——摘自《一笔扛鼎说王铎》

对于湖上笠翁先生而言,他的一生不过是活成了“闲情”二字。他的戏为闲情而演,文为闲情而述,居因闲情而往,食因闲情而生,情因闲情而发,心因闲情而安。与其说是闲情偶寄,不如说是一生痴绝赋闲情。就连他的名字都那么“闲而适之”。

——摘自《一生痴绝赋闲情》

随园是他生活的家,也是他打造的精神世界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,就是用他的官帽换得长住随园。他所有的生活和精神活动都与这个园子有关。在园中,“吟咏其中,广收诗弟子,女弟子尤众。”一部《随园诗话》二十六卷,选诗近七千首,入选诗人一千九百多人,几乎成了乾隆年间的诗歌总集,携诗求入选的诗人大有人在,由此也确立并巩固了他在诗国中的领袖地位,这个虚拟国度里的首脑。

——摘自《且随性灵说子才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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